一、关于谁科学谁不科学
眼下对于中西医孰高孰劣的争论比较大,这种争议毫无意义。有的人拿科学的名义给中医扣帽子,这种说法本身就不具备科学精神。科学有两大原发力,一是实践,实践出真知;二是研究,多表现为数据和理论。其表现形式也无非通过实践或现象研究本质,总结规律,或者通过研究指导实践。我们应该以科学的态度对待不同的事物,而不是先把科学的含义框死了,再去评价现象,科学不是用来评头论足的工具。
中西医各有其长,毫无疑问。产生于不同文化背景的医学都有其独到的思维模式和逻辑结构。他们能够存在,不是因存在而合理,是因为实践表现证实了其科学的内质和合理性。一般说来,西医重于线形的、分解式的思维,凡事必求直观,强调微观,精益求精,一切靠检测数据说话,这毫无疑问是对的,现在中医业界用西医疗法就说明西医的必要性。中医侧重于关系,重视整体和宏观,实际上人就是一个由部分组成的整体机能体,人对健康的渴求本来就是整体的而非局部的,这一点西医的发展也同样在借鉴,譬如模糊医学,整体医学的提倡等实际上和中医的理念是相通的。
二、关于谁效果更好
一种说法,西医治标,中医治本。
其理由是西医是头疼医头,脚疼医脚,譬如体内有病毒就想杀灭病毒,或者抑制病毒复制,免疫能力有问题就用免疫抑制或增强。这固然也是事实,但毕竟是一条路子,虽然目前成效还不是很突出,但如果将来出现非常有效的清除病毒的药物也非不可能,病毒若能清除的确是解决了一个大的核心问题,不能说不是本。何况目前总体上西医更为普遍,对于大众肝病的防治和健康水平的提高功不可没。中医中药固然是从根本出发,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中医药都可以做到什么都可应对,譬如遇到急症,还是西医来得快些,晚了病人就没了,你能说这个问题不重要么?
第二种说法是:中医主要是对症状有效,解决根本问题还要靠西医的抗病毒疗法。
说中医主要是对症状有效,亦即言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,为什么呢?中医没有杀灭病毒这种说法。这是站到西医的角度看问题的,认为杀死病毒就是治本。我说过,关于治本,本是什么,中西医理解角度是不同的,但结果可以殊途同归,为什么呢?中医扶正,人体内正气强大,病毒也就没法存在了,虽然中医目的不是杀死病毒,但实际上如果人体正气占据了主体,从西医角度看起码是免疫能力提高了,而人体免疫能力的提高是杀死病毒的最好办法,这一点也完全符合西医自己的说法。而西医尝试用药物杀死病毒,也不是还没有实现么?
所以,作为医生,应从实际应用上讲,不能简单地说西医治表,中医治本。或说西医对病毒有效。这类说法都太狭隘。
三、中西医合理结合,不走弯路
对于中西医的分歧,我的观点是:有益处都可以用,怎么更好就怎么用。但是不能乱用,不能拼凑。
多年来我一直研究实践中西医结合的办法,就是看到了各自的长处。我希望能将两者融通起来,当然前提是必须以一个为主,我是一中医为主导的中西医综合疗法,这是因为我首先是中医,熟悉中医。当然西医也可以研究以西医为主的中西医结合模式。目前在中西医结合治疗肝病方面应该说开展了很多行之有效的研究,尤其在中西结合治疗各型肝炎、乙肝大小三阳、肝纤维化、脂肪肝、肝硬化等方面做出了一些很好的成绩。在临床上形成了多套比较成熟的治疗方案,比如对于慢性中重型肝炎、肝腹水硬化等比单纯西药和重要治疗均有大幅度的提高。有的甚至提高近20到30个百分点。
中西医结合治疗应当作为一个整体工程,这一点很重要,只有以这种态度去实践研究才会有所提高,有所发现。现在中医西医疗法并用的情况并不少见,但是系统性差了些,这是个普遍问题。拼凑的东西有时候有效,但总体上来说不可行,不应该这样,因为有时候还会导致病情复杂,用药太多,产生耐药现象,实际上有些患者的疾病本来是可以很快好转的,治疗方案错了,就会错过机会,有很多患者就是错过机会病情加重或终身伴随,很是可惜。岐黄医院的经验不是出自什么奇特的治疗理论和疗法,而是实践中来的,以科学和务实的态度争取来的。这种态度就是所谓“13394”治疗体系所表达出的理念和观点,虽然平实,但认真履行,就会产生奇迹。